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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一个“痴情种”!“深情”桥段来多了,自然浑身都是戏,像她这种级别的,早已同“剧本”浑然一体,不分你我了。她才不会管重点是什么,只会把新旧戏码统统上演一遍。
“我问的不是这个!”我不想再同她“周旋”了。
“小鱼鱼,你先别发火!”她迅速收回刚才的表情,“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……”
别!给!我!装!可!怜!
姓江的,你信不信我……
“这都不是重点!”我嚷着,巴不得再狠狠地给她一记耳光,“我都知道,你心里一定有鬼!”
“等回去休养一段时间,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,你想知道的我也都说给你听,好不好?”
她无比“恳切”的目光降落到我身上,弄得就好像我理亏似的。
041
精疲力竭的我,躺在江以弦寝殿床上的正中央,看着江以弦绕着不远处那张硕大的方木桌,焦头烂额地走了几十上百圈,似乎她不将这屋的地基踩塌,还一时不会停下来。
急促的脚步声又从屋外不远处喧嚷地拥过来,若忽然缄默了,笃笃的敲门声必取而代之。一时间,江以弦便霹雳般回神,不顾一切地向门边“驰骋”而去——庆幸,庆幸!是那敲门之人于这千钧一发之际,挽救了这座大殿的“性命”。
“卢医师到了!”首先出现在门外的是季沈渊与江彦冥两人,季神情严肃,而江愁云满面,随后两人各自向两侧闪身,一位气度不凡、安详自若的老者,一手轻捋胡须,从中间大步流星地走出,腰间所系佩玉,或许是某种特殊符印。白眉皓首,淡然一笑,便来到床榻边。
“公主殿下,鹤姑娘,”季、江二人这才相扶着向床榻这边缓步而来,季沈渊沉静下来,开始一丝不苟地做简短介绍,“这位卢医师,便是我军中专掌研发设置剧毒机关的医师,此等机关唯他通晓,也唯他才知解毒之方。”
卢医师与我对视了一瞬,便立即从腰间掏出一隻暗棕色小葫芦,迅速摊开一隻手来,用另一隻手把住葫芦并使其震荡,于是陆续有三粒晶蓝色的小药丸,从葫芦口蹦出。
“我去取温水来!”江以弦一抽身,一拔腿,就要往外跑。
“公主莫急。”卢医师将我身上被褥的一角掀开,将自己手中药丸悉数塞进了我露出的一隻手里,“用此药切忌伴水送服,如此让鹤姑娘服下便是。”
我顺从地点点头,正欲支起身子坐起来,江以弦便一个箭步窜到床榻边,双臂架起我的肩膀,慢慢搀我起来,让我的后背稳靠在床头上。
“还要我帮忙吗?”江以弦低头望着我攥着药丸的那隻手,声音微颤着问道。
“一并入口嚼碎即可,公主无需忧心太多。”卢医师双目微瞑,从容一笑。
我没有多顾,尽力抬起手臂,摊开手掌,将药丸全部推进嘴里。哪知这些药丸一触即舌齿,便即刻释放出阵阵冰寒之气,令我为之一皱眉。
“怎么样,是不是很苦?”江以弦一手捏住我身上被掀开的被单一角,神色忧惧。
不遑回答,我那口中之物便继续渗出几丝清凉的甜意,有如林间甘泉——这也就难怪它们原本会呈现出那种温润剔透的晶蓝色了。
“江以弦!”在那口中药渣完全下咽的前一秒,我竟忽然无意识地伸手,抓住了江以弦的一条胳膊,嘴里也不听使唤地呼出了她的名字。
她马上伸出另一隻手,将其轻轻探到我颈后,抚弄着我披在背后的凌乱头髮,并微倾身体,凝神注视着我的双眼,低语道:“别怕,没事的,我在这里。”
“公主殿下,”卢医师的目光转而指向床榻另一头,我双脚所触及的地方,“还请随老夫去那一边。”
江以弦几乎是眨眼间就会意了,不由分说便跟随卢医师来到了另一侧。卢医师这一次将被褥从那侧掀开了三分之二,于是我下肢膝盖以下的部分全然露了出来。
“麻烦您将右脚脚踝转过来,请老夫瞧瞧,鹤姑娘。”
我此时脚上的鞋袜早已被褪去,小腿以下的肌肤全/裸露在外部。我用大腿的力量,带动膝盖以下的部位转动起来,直至右脚脚踝出现在我的视线正前方时,一块如若一朵红梅般的殷红印记,也在同一时刻映入我的眼帘。
“啊!我的小鱼鱼……”江以弦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秋草枯黄一般的样子,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,“为什么,这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
是血吗?
可是明明已经服过药了啊,体内的毒素,照理说也应该得到了抑製了吧?
“卢医师!还有什么办法?求您一定要救救她!”江以弦的眼周通红一片,明显是肾上腺素已达顶峰的表现。
“江以弦,”不得不说,我还是的的确确被她的这种表现震惊到了,而如果她是逢场作戏,就陪她过过戏瘾也无妨,“都说了让你冷静一点!”
她再次几步跨过来,脚步轻得仿佛生怕踩伤了地面的细尘。
“我当然会听你的,”她双手捧起我的脸,气息贴得很近,她红彤彤的眼孔,看起来凹陷下去了很多——可惜我想躲掉她,也实在无法,“可你也必须要好好的才行!”
“鹤姑娘已服解药,目前已无大碍,”卢医师终于以包含着一丝希望的话语,打破了自己方才的沉默,“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