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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那么疼了。
数月前,南宫瑶便曾冒死来过幸城,是为寻求合作,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在南凉的立场。
不为皇位,所图不过就是南宫兄妹。
而江肆更简单,她只要一座南岳城。
这是几年前她便有了的执念,不过当初是想交给紫雾书院的暗使督办这一切。
时过境迁,那布防图却是用在了南宫瑶的手中。
她年纪不大,却杀伐果断,南凉王一族的亲卫全部都解决的干干净净,
“南岳城内一切都将听从皇上派遣。”
“南凉,自然也会成为您最大的盟友。”
南宫瑶虽是干元,但年龄娇小说起话来有些稚嫩,躬身说话时就连笑容都带着天真少女的气质。
若不是如今身处天牢,江肆亲眼看到了被她折磨的南宫兄妹,还真要信了南宫瑶的天真。
能够隻身前往新都,足见她胆大。
“宜王哪里的话,能够与南凉建立友好之邦,乃越国大幸。”
江肆与南宫瑶寒暄几句后,便说到南凉王一族的归置。
“南凉王南宫骁,把南凉帝困与皇宫之内,着实该是交由宜王之手,王妃及世子也自当如此。”
“至于南宫媗,朕想把她留下,不知王爷意下如何?”
“南宫媗本就是背叛与陛下的盟友,交由您来处置在合适不过了。”
此来北靖国南宫瑶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,江肆所言皆是给她面子,若不是有她帮助,怕是她和兄长都要困居于南凉,难有出头之日。
一国使臣,需有国之风范,自然也该识时务。
“宜王舟车劳顿,今日便好好休息,明日朕为你接风洗尘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
宜王南宫瑶一行安排妥当后,江肆便要返回清明殿,她后背的伤势破中就这一个时辰的功夫,竟然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。
而就在她转身要走的的时候,突然传来一阵虚弱的女声:“江肆…”
不用回头江肆就清楚,这声音来自南宫媗,只是此刻已经不复往日那般得意张扬。
狱卒想要把堵上她的嘴,江肆却抬了抬手把人都遣退了。
之后她一步步的走向牢房,忍痛蹲下身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南宫媗。
一时间竟有些唏嘘。
她本不是对谁都心狠之人,若非伤到她绝不会如此。
与南宫媗也合作多年,当初在北境时也曾有过一段交好的时光。
江肆看了她许久,还是站起身来。
她与南宫媗道不同不相为谋,早就,时过境迁了。
“江肆,你为何要留下我?”
她脸上沾满的血迹被眼泪衝刷开了一些,江肆看清楚了一丝她本来的面目,也看清楚了那双…充满污垢的眼睛。
“你以为,为何?”江肆轻声的问,南宫媗却哭着笑出了声来:“哈哈哈…当年从南境我一路追你到北境,不见你动任何心思。”
“在东海,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慕挽辞如何了,可过去几年你又何尝惦念过她?大肆选后,宠爱那个被你从西陲带回来的妖女!”
“江肆,你真可怕。”
“你有心吗?”
南宫媗质问着,几乎是跟疯了一样,顾不得被夹过的手扶着栅栏不住的晃动!
“江肆你别留下我…我…不想去上京!”
共事多年,江肆的想法南宫媗猜的很透,她哭喊着出声,求饶,就是不想让江肆带她去。
只是饱受折磨的她已经理不清头绪,说完这些又想跟江肆要那让人上瘾的药。
这药,是当年她得意之时慕舒阳也为她种下的,江肆回到幸城后便开始着手调查,每隔五日南宫媗便会受此折磨一次,因为要牵製她,慕舒阳的药来的都很及时。
如今,药都被她控制了起来。
南宫媗已经是阶下囚,送到上京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了,不如让她舒坦些。
离开天牢后,江肆心中郁结,一路漫步回到清明殿中。
出门时,她没见到本该在院中的慕挽辞,以为她是知难而退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。
可回来时,却见母女三人还在院中,慕挽辞正不知道做些什么,阿越和阿梧围在她的腿间。
听到声响,两个小孩一起回头。
阿越瑟缩了一下,阿梧则是瞪圆了眼睛看她,甚至松开抱住慕挽辞大腿的手,想要向她走来。
江肆下意识的便是后退,之后张开问询:“你为何还在这里?”
仔细认真的慕挽辞并没有听到声响,所以被江肆这一声叫喊吓的把手里的茶具都弄掉了。
她隐忍住想要惊呼的衝动,意识到如今身处在何处,慕挽辞咬着唇回头,波光潋滟的眼看向江肆。
月光之下,大树旁边,如此的景象让江肆心中有着莫名的情愫。
她顿了一下,而后低下头。
耳边传来的是散碎的脚步声,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仰头看,笑的弯了眼喊她:“阿母~”
阿越每次见到她都像是老鼠见到猫,这孩子却是…
胆大倒是不小。
江肆扯了扯嘴角,手掌张开,又蜷缩起来,反覆几下却还是选择没有任何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