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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想办法让这几个地痞闭上了嘴,不要攀咬到陈氏的身上来。再让陈氏拿出七万钱来弥补洲渚的损失,避免洲渚将事情进一步闹大。
洲渚看在他的“面子”上,拿了钱息事宁人。她知道此事过后,陈氏会更恨她,但那又怎样?就算她什么都不干,陈氏就不会恨她跟池不故了么?她们之间早已势同水火,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。
海康县,黄宅。
“你这个蠢妇,让你莫要去招惹她们,你偏偏要去招惹!”黄长生怒骂陈氏。
陈氏满腹委屈:“你就护着你那两个心肝!”
“我说了,她们不是我的外室!”黄长生倒也想,但她们是他能肖想的吗?
陈氏不相信,还怨恨地道:“我肯定不会放过她们的。”
黄长生劝不动她,只能将她禁足。
不过此事黄长生虽然觉得招惹了洲渚不太好,但又隐约觉得奇怪,洲渚跟池不故的关系怎么还是这么好?池不故难道就不恨洲氏族人吗?
他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地方被他遗漏了,还是该去探查一番。
船商
洲渚的蔗田被毁这事闹得很大, 乡人都知道了是陈氏在背后搞鬼,不过牵涉到陈县尉及黄长生,他们也不敢多管闲事, 只在闲暇唠嗑时讨论一番。
“她们得罪了陈大娘子,只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咯!”有人说着风凉话。
“这可不一定, 那晚掣雷都军肯定不是凑巧出现的,如果是事先收到消息, 早早来埋伏,那说明阿洲娘子或阿池娘子跟掣雷都军有关系。”
“我听说是阿池娘子认识掣雷都军的都头……”
这个消息一经传播,大家才清楚原来孤苦伶仃的池不故并非全无背景,只是她平常太过低调, 所以才没人知道罢了。
但是乡人想不明白,池不故明明有这么强大的背景, 为什么会被黄长生和陈氏欺负呢?
有靠山不靠, 反而自力更生这在大家看来是非常不解的事情, 不过池不故并不在乎他们是什么看法, 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着。
洲渚虽然获得了七万钱的赔偿, 但对于蔗田被毁还是十分心痛,为了确保接下来不会再有人来捣乱, 洲渚安排了人值夜班, 每隔两个小时就来巡逻一次蔗田。
又过了一个月, 这场风波最终渐渐平息,也没什么人再去讨论这件事了。因为到了丰收的时节, 不仅是甘蔗成熟了,连晚稻也都长成, 到处都是农人的身影。
随着甘蔗的成熟,李青瓷也派人来验收洲渚的甘蔗了。
看到乡里出现的小型糖寮, 李青瓷皱了皱眉。洲渚自然也看到了,事实上,乡民在搭建糖寮,准备製糖工具时,就曾来向她取经。当然,被她四两拨千斤给糊弄过去了。
“他们那点量只够乡里消化。”洲渚道。
李青瓷也想明白了,这些以家庭为单位的糖寮无法对他的糖寮造成威胁,紧皱的眉头很快就松开了。
他现在已经发展了新的市场,不再局限于海康县,所以失去这一个乡的市场,对糖寮的影响不大。
更何况,他不认为这些小糖寮生产的糖能比他的糖好吃。
有了洲渚的甘蔗加持,李青瓷对自家的糖越发有信心了。
就在这忙碌的关头,夏馆来了一位客人。
对方自报家门:“我是南浦津的船商,鄙姓郑,名缇。”
恰巧来夏馆做客的李青瓷顿时眼冒绿光:“郑郎君!”
郑缇看着热情的他,略疑惑:“阁下是……”
不是说夏馆只有几个女人吗?
李青瓷道:“我叫李青瓷,在县郊开了家糖寮。”
郑缇恍然大悟:“最近听闻南康州出了一些本土产的糖冰,品质上佳,是一家李氏糖寮产出的,想必正是阁下的糖寮吧?”
李青瓷十分高兴,他主动给洲渚介绍:“郑郎君家是南康州的大姓,他有二十二艘海船,数百船员,不仅常往来于广州、福州一带,还去过占城、扶南、吕宋!”
很多买卖遍布南边的商贾,其实都没有自己的船队,这时候,他们只能租借船商的船隻(按洲渚的理解,郑缇就是做物流运输的)。郑缇就是船商,他不仅有船队,还有航海经验十分丰富的船员。
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大船商为什么会主动上门来寻洲渚,但如果能跟郑缇交好,他的糖冰就能通过水路,卖到别的地方去了。
洲渚微微诧异,显然也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认识她的,找她又有什么事?
很快,郑缇便道出了他的来意。
每年的秋冬是盛产香料的季节,所以诸多南边的香料商都会找上门,托郑缇将香料运送到苏杭的津口去。
如果仅仅是帮忙运输物品,郑缇的船队挣不了多少,他看到香料挣钱,便想利用船隻到达盛产香料的诸多蕃国的机会收购更多的香料,再自己卖到北方去。
然而他是船商,不是香料商,没有人脉与客源,他的香料就卖不出去。
这时,他听说了洲渚出身汴京的香料世家,必定有诸多人脉,所以求上了门。
洲渚:“……”
她有个屁的人脉!
看到洲渚陷入了沉默,郑缇心中一提,道:“阿洲娘子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。”